2015年5月26日 星期二

05月26日 後佔中第162天 公布政改方案第35天




05月26日 後佔中第162天
公布政改方案第35



憤青是如何「煉」成的?



專家揭五因「激」化:濫收資訊 匿名網罵 自命「正義」 力求出位 懶理後果
香港部分年輕人以「激」字行頭的破壞事件近月接連出現,先有充當激進團體「爛頭卒」藉「反水貨」滋擾及攻擊遊客、路人,再有嶺大音樂會粗口歌辱警煽動群體仇恨,以至浸大生撞爆門鎖衝擊校董會會議。只要是自己不喜歡不認同的人或事,便紛紛以粗言穢語辱罵、硬闖衝擊「表達意見」及宣洩不滿。本報歸納多位資深社工、教師團體代表、學者及心理專家意見,剖析出五大原因引致如斯狀況,包括年輕人「照單全收」偏激資訊、網路匿名攻擊文化、自命「正義」、只求迴響關注、自覺集體行動毋須承擔個人後果等。有專家更指出,一些家長會成為校方處理滋事學生的「阻力」,變相縱容。不少人均對有關狀況深感憂慮,怕年輕一代會愈來愈激,社會規範會蕩然無存。 
■香港文匯報記者 周子優

為甚麼青少年世界會湧現出如此一股「爛仔文化」呢?接收的資訊正是原因之一。青協媒體輔導中心單位主任吳錦娟在接受本報訪問時表示,隨着智能手機及互聯網信息傳遞普及,青少年傾向透過社交網絡、交友程式等渠道接收意見。由於網絡世界資訊繁多,而部分青少年的批判思維發展尚未成熟,有時容易被偏頗意見牽着走,甚至「照單全收」,潛移默化下,導致他們的言行也過於偏激。同時,家長和學校難以掌握及監察青少年接收的資訊,亦無從了解他們在不同議題的取態。

崔日雄︰匿名討論令意見偏激

香港中文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社會科學及教育部總監崔日雄進一步分析指,年輕人熱衷於社交網絡,但不少人只接受「一面倒」的資訊,以強化自己的立場;加上網絡上毋須公開個人身份,發表意見時更無包袱,令偏激的意見逐漸冒起,「當這些單向式的討論持續,就容不下其他相反意見,遂以粗口攻擊『異見者』,其他人只有繼續沉默。」

崔日雄又指,年輕人重視個人價值觀,認為表達意見較表達手法重要,如嶺大學生會舉行的音樂會,堅持以粗口辱罵警察,自以為「型」,甚至被部分網民視為「正義之舉」,「在他們的意識層面,會覺得極端的行為能引人注目,又可洩憤,自然會認為這些表述方法可取,可以繼續做。」

何玉芬︰不擇手段引社會關注

輔導教師協會主席兼中學副校長何玉芬亦認同,網絡群組最近已成為年輕人尋找志同道合夥伴的途徑,向社會表達不滿時亦可「壯大聲勢」。她表示,參與「反水貨」行動正是例子之一,當中的年輕人自命「正義」,在傳媒的鏡頭下作出指摘路人的行為,追求迴響,試圖吸引大眾的關注。

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做法,何玉芬慨嘆,當年輕人為了發洩不滿而不擇手段,無視尊重他人、分辨是非黑白等重要價值觀,「對社會來說確是一個警號」,令人憂慮未來若發生同類事件,年輕人會愈來愈激烈。

陳清貴︰「小朋友邏輯」拒絕認錯

學校訓輔人員協會會長陳清貴表示,部分年輕人個人意識強烈,顛倒黑白,以「小朋友邏輯」認定自己的言行就是正確,故社會也難要求他們主動認錯道歉。

陳清貴透露,近年訓輔老師在處分部分滋事學生時,不少家長因擔心孩子會被記缺點或記過,影響升學或日後出路,繼而向校方投訴,作出阻撓,「但處罰的用意是希望學生反省與改過」。他坦言上述家長的做法會「累了小孩」,投訴既為前線老師增添壓力,也無助學校進行訓育工作。

鄭健榮︰意見分化令規範模糊

香港心理學會會長鄭健榮指,從社會心理學剖析這些激進行為,明顯與「『佔中』後遺症」有關,包括意見分化令過往客觀的社會規範變得模糊,而「集體抗爭」行動也易令人自覺個人毋須承擔過失(見另稿)。他直言,對於未來會有更多人持續以類似的激進手法宣洩感憂慮。



反對派否決政改要三思


曾淵滄博士

為什麼要否決政改?反對派說,否決政改後,香港特區政府會面對管治困難,不得不重啟「政改五步曲」,廢除人大「8·31」決定,提出可以接受的政改方案。但,這樣的事會發生嗎?

如果政改被否決,政制將原地踏步,也就是說2017年特首選舉仍然將由1200名選舉委員會委員投票選出。香港回歸近18年,的確面對不少管治困難,但是基本上一切依然安好,社會完全沒有任何失控的現象。即使一小部分人越來越激進,但是絕大部分人依然是溫和理性的。更重要的是,激進的行為根本得不到多數市民的支持,民意更因為部分激進反對派的行為而正在轉變中。去年「佔中」一役,反對派一敗塗地,激進學生進不能攻,退不能守,內部鬥爭激烈,最終四分五裂。「佔中」後,在「佔中」擔大旗的學聯更是走向解體。現在特區政府的政改方案已公布,多家民意調查顯示,支持政改的人比反對政改的人多。過去,每逢立法會選舉,反對派在直選的得票率,長期維持六成的支持票。現在,反對政改的人只有四成或不足四成,這些人也將是2015年區議會及2016年立法會選舉中反對派的鐵票。而支持政改,希望在2017年實現特首普選的人有相當部分在過去是反對派的支持者,這些人如果看到政改遭否決,自己失去直接投票選特首的機會,還會不會支持否決政改的反對派議員?不出預料,這些人手上的一票將轉向推動政改的建制派議員,以懲罰阻礙普選的反對派議員。

面對民意逆轉,反對派還有什麼本錢令香港特區政府施政困難?難道搞更加激進的行動?但更加激進行動的結果一定使民意的逆轉速度加快,自取滅亡。激進行動過了界,出了軌,也一定會被法律所不容,法治依然是香港的全民共識。

長期以來,反對派因為在立法會選舉的直選部分獲勝而沾沾自喜,自以為民意永遠支持自己,不管自己做什麼,民意都不會改變。

這種觀念是錯誤的,民意不會一成不變。去年「佔中」一役,是民意逆轉的開始。但是反對派不懂得自我檢討,查找不足,相反爭相走向更激進的道路。但是不要忘記,社會上沉默的大多數已無法忍受激進行為,民意也開始向反對派還以顏色。




黃之鋒回應被大馬拒絕入境一事



(學民思潮召集人黃之鋒,今日應邀到馬來西亞出席講座,分享對雨傘運動及八九學運的感受,但航機抵達檳城後,他就被馬國政府拒絕入境並即時遣返。他在fb發表一篇長文解釋事件的原委,全文轉載如下。)

早前,馬來西亞的「六四廿五週年紀念活動工委會」邀請我在6月4前到馬來西亞的吉隆波、檳城、怡保和新山等地進行巡迴分享,演講題為《展望中國民主——從六四民運到雨傘運動》。經過多番接洽和安排後,終定下我在5月26日(星期二)早上8時15分乘坐港龍航空MH9743抵達檳城,並在5月30日(星期六)下午6時40分從吉隆波啟程返回香港。

今天早上,我在港龍航空的櫃台取得機票,並一如以往透過「E道」離境,整個過程均是十分順利,在機上的3個半小時,以至是在早上11時抵達檳城機場後,即使是在入境櫃位前排隊也沒有任何阻礙和不便。然而,當我在早上11時15分於檳城機場的入境櫃台遞交護照,以供海關人員查閱時,海關人員面色則有點不妥,待了數分鐘後便以英語告訴我,他們需要拿我們的護照到「Immigration Department of Malaysia」檢查一下,請我在附近的位置坐下。及後我再三追問馬來西亞處理入境事務的前線人員,到底是甚麼原因不容我直接入境,他們便再三拖延亦不願交待原因,但卻向我索取我抵達吉隆波的機票,以及委托空姐帶我的我的行李箱到「Immigration Department of Malaysia」。

眼見這些海關和政府當官做的指定動作,那個時後我已心知不妙,這些程序和早前不少學民成員在大陸和澳門被拒入境的情況也同出一徹,那我則估計有機會被遣返回港,便立即透過whatsapp通知「六四廿五週年紀念活動工委會」的代表和學民思潮的同學。但在等待了大概30分鐘以後,所有旅客在11時40分已順利入境,那時入境大堂只餘我一名「旅客」,站在海關人員身旁的港龍航空空中服務員便告訴我:黃之鋒要被立即原機遺返回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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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港龍航空的空姐跟我「頒佈」這樣的安排,我當然不服氣和不同意,反正我能不能入境也並非航空公司能夠決定的事情,海關找空姐作「替死鬼」也非常不合理吧?那我便直接詢問空姐身旁的海關人員,能否提供任何拒絕我入境的原因,如指出我違反了那條馬來西亞的法律條文,或在拒絕我本人入境的時後,能否提供任何書面證明文件。至少,我不想無緣無故地回港,當中國大陸也能提供遺返文件,說明某人「違反國家安全」,馬來西亞不會連文件也沒有吧?

可惜,海關人員只以「government order」 為由,回答我提出的一切疑問,在被告知須立即返港一刻,我要求海關當局給予我時間,好讓我致電聯絡當地朋友(即「六四廿五週年紀念活動工委會」的代表),但海關當局卻是一度喝止,甚至找了兩名海關捉著我兩邊臂膀的位置,意圖押我上機。

幸好在爭扎過程裡並沒有受傷,但當「六四廿五週年紀念活動工委會」的代表要求與海關當局透過電話交涉,海關當局則完全拒絕,甚至以英語表明「不許你再作電話通話」,「我不會聽任何電話」以及「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上機離開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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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若然我堅持不走的話,按道理他們也不能對我做甚麼,但港龍航空的空姐透露,今天檳城只有這班早上11時55分的飛機會啟程前往香港,若我5分後不上機的話,便要在檳城留宿至明天才能回港。若然從策略上考慮,待在檳城多一天時間,說不定透過輿論壓力和律師交涉之類,還有機會最後城功入境,但畢竟馬來西亞的警方海關不會覺得我是善男順女,我也不覺得馬來西亞的警方海關是善男順女,以及參考錢詩文在新年回昆明探親時,在境內被持棍武警通宵扣押的經驗,那種精神和心理壓力實在難以形容,加上檳城真的沒有甚麼本來認識的人(至少錢詩文的親人還在昆明嘛),那我實在不想成為第二個學民在外地被通宵扣留的人,所以最後便不太爭氣地,在馬來西亞政府無文件、無法例、無原因、謹一句「government order」交待的情況下,便跟隨空姐乘搭港龍 航空KA634啟程返港,並在抵達香港後方能取回我的護照。

在等待飛機起飛的時候,「六四廿五週年紀念活動工委會」的代表再度打電話來,表示另一位從新加坡來的學運代表韓慧慧其實已順利抵達檳城,至於本來我跟長毛週五在吉隆波的分享會,也很大有機會要取消,因為數天後長毛很可能都不能成功入境,跟我一樣會被原機遣返,還有更重要的是,我很大很大機會已從此被列入馬來西亞的黑名單了。

話說回來,早在反國教運動完結後,2012年聖誕我便跟家人一起到了檳城渡假,那個時後還是順順利利,沒有甚麼障礙,可能是雨傘運動後知名度大增,引致原機遺返的事情發生。但其實這個工委會上年便邀請了王丹到馬來西亞作巡回分享,談六四和民主運動,那為何王丹能入境,黃之鋒卻居然不能入境?談六四,王丹必然比我敏感,談民主,我也不見得我比王丹敏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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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傘運動以後,不能踏足中國大陸是意料之內,甚至黃之鋒這種人,可能一生也不能進入中國境內(除非中國有民主化的一天),畢竟佔領運動說白點就是跟中央「打對台」,那中央不讓你入境固然不合理,但作為頭號被招呼的對象,也早有心理準備,反正加入學民思潮的同學,上至大學畢業的資深成員,下至初中剛加入的義工,均一概不能踏足大陸,但問題在於:今天黃之鋒不是被中國原機遣返,而是被馬來西亞原機遣返,沒記錯應該是雨傘運動後的先例,一個不牽涉雨傘運動的國家,也要把香港的學運領袖拒諸於境外。

坦白說,我對馬來西亞的民主運動還是一知半解,但也大概知道執政黨不斷打壓反對黨,至少民主國家慣運看到政黨輪替還是在馬來西亞難以遇見,但六四按道理又跟馬來西亞政府無關,雨傘運動表面來看也跟馬來西亞政府沒甚麼利益衝突,不管人大831決定會否被撤回,也對你們的威模管治沒絲毫直接影響(當然你說間接激發當地人堅持抗爭則另作別論),但結論就是本來在雨傘運動拋頭露面的學生,只去不到中國大陸和澳門,但今天便新增了一個地方:馬來西亞。

簡單來說,在中國境內爭取普選,中國把我列為敏感人物,我能夠理解,但我又不是馬來西亞境內爭取普選,又何須那麼誇張地把我拒於門外。反正我只是跟當地華人分享我的經歷,又不是在你們的國家策動甚麼運動政變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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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馬來西亞政府不按程序辦事,甚至是深表遺憾、極為憤慨或可恥,當然我是完全同意,但政治現實是我在馬來西亞沒甚麼影響力,不論我怎樣高調強烈批評馬來西亞政府,人家冷處理黃之鋒也沒太大的輿論壓力,所以經歷檳城原機遣返後,我想當持有香港護照的香港永久性居民,在他國被無理地原機遣反回港,相信香港政府(特別是保安局和入境署)有責任就此事作出回應和跟進。

最後,我本來的打算是在政改表決前,難得抽得數天離開香港,在分享和交流之餘也順道散散心,至少離開香港應有點機會讓整個人放鬆一下,不用一天到晚也在會議街站訪問行動會議街站訪問行動會議街站訪問行動會議街站訪問行動,五月開始放暑假以後,基本上24小時除了睡覺時間外也在工作,也實在要命得很,但今天我想放假也放不了,待在香港又要面對無數壓力,在香港渡假又沒有私人空間(因為全世界都認得你,不過台灣都有類似情況),澳門和大陸又去不了……

今次事件證明不只中國政府對香港有黑名單,也許世界各個半民主或極權國家,也在雨傘運動後把部份香港的學生代表和政治人物列入黑名單,那看來我被新加坡原機遣返的日子也不遠了,所以我倒是很有興趣想知道,到底還有幾多個國家已經blacklist我,有的話盡早通知,不要待我買好機票訂好酒店抵達當地後又再原機遣返,想去旅行都落得如此下場,極權政府真的有病。



「袋住先」的魔鬼博弈
阮穎嫻 辣椒文集 (文章已於2015年5月23日 信報刊登)



適逢 John Nash 過身,讓我班門弄斧用 Game Theory分析袋住先

//政改是一個序列博弈(sequential game), 先由港人選擇是否「袋住先」,然後由中央選擇是否改良方案。

袋住先就是以認受各種中央透過特首推行的政策,來交換在民生議題上可能的聆聽。這也能解釋民調中關注民生議題的基層市民較傾向支持「袋住先」,反之教育程度較高、對民主思想追求殷切的市民則傾向反對。

當香港四成人不承認假普選,也不認受這個特首的權力,行政與立法關係依然割裂,特首落區繼續受狙擊,他們與溫和保守的另一路港人各走各路,我實在看不到為什麼「袋住先」香港就不會撕裂。


總括而言,「袋住先」不一定有好處,也避免不了香港撕裂,至於魔鬼交易做不做,香港人自己決定,反正無論我們怎麼選擇,中央的選擇都一樣。//

特區問責班子落區宣傳政改,政經人士各出口術,又聯署又簽名,出盡法寶叫大家「袋住先」。本文將分析一下這些「袋住先」的邏輯合理與否。

政改是一個序列博弈(sequential game), 先由港人選擇是否「袋住先」,然後由中央選擇是否改良方案。

港人若選擇「袋住先」將有兩個可能:甲、向前邁進,之後由中央主導循序漸進改良政制;乙、中央不改進選舉制度,「袋住先」變「袋一世」。港人「否決政改」也有兩個可能:丙、下次政改會有令人滿意的政制改進;丁、下次的政改方案跟現時方案分別不大。不同結果的出現機會,取決於中央的決定。




爭論是序列博弈

至於「唔袋就一世都無」則排除在4個選項以外。這句話好像只有張志剛講過,似是恫嚇之詞,梁振英只是說過「唔知幾時再有」。曾俊華日前在記協晚會上表示,如果今次否決,下次又要經歷一個差不多的程序,把已討論多遍的問題再討論,非常沉悶。那是承認了否決後會有下一輪政改。而且政改被否決,香港還未達致普選,根據《基本法》政府還是有憲制責任去做。

要解決這個博弈問題,可用逆向歸納法(backward induction)。假設港人選擇「袋住先」,中央會選擇改進制度(甲)?還是功成身退然後要港人「袋一世」(乙)?《基本法》規定香港必須循序漸進達致普選,當達致普選時憲制責任已完成,再無必要啟動政改修改選舉制度,連林鄭月娥自己也承認此點。因此「袋住先」等於「袋一世」不是恐嚇,而是出自《基本法》。

有些官員說未來可以繼續爭取。其實每天都有很多人持續爭取不同權益,問題是爭取是否受理,正如爭取平反「六四」已經20多年,仍處於「繼續爭取」的階段。除非中央大發慈悲,或者香港局勢動盪得難以處理但不想軍事鎮壓,否則中央應該會選擇(乙)。

假設港人選擇「否決政改」,中央還是會傾向維持人大8.31框架(丁)。借鑑之前2007/08及2011/12的兩次政改,修改微乎其微,除非提委給建制全面控制,否則難有讓步;而且中央無故讓步,更是違背其一貫鬥爭性格,顏面無存。

這樣看來,港人的選擇只是現在「袋一世」與遲幾年「袋一世」的分別。有人的目標是有一個有公民提名或起碼由公民間選提名人的制度,他們以為暫時不取面前的一顆糖果,就能等到未來的一棵糖果樹。問題是,過幾年重啟政改,會是一棵糖果樹嗎?

早前有人提出中央承諾「袋住先」之後,仍然可更民主化,它的意義在於封了中央選擇(乙)之路,港人的選擇則變成從「袋住先」然後「循序漸進改進制度」(甲),或「否決政改」,然後下次「維持人大8.31框架」(丁)的二擇其一,那「袋住先」自然更吸引。這裏牽涉中央的信用問題。

基於早在中央由草擬《基本法》時代到回歸後曾多次答應香港有普選但得個桔,就算找到一個喉舌來宣讀承諾,曾經受騙的民主派也不是那麼容易落搭。這是序列博弈的問題,要綑綁選擇(甲)而避免(乙),實行不是那麼容易,況且通過與否,中央不痛不癢,最後結果恐怕落在(丁):否決也無改進。按這個推論,則無論「袋住先」或者「否決政改」都「冇好嘢」,既不能奢望「袋住先」後有改良方案,也不能冀求「否決政改」後下次會有進步的方案,「否決了屎還是屎」。

既然只有這兩種結果,有人認為行一步總好過無行過,但「袋住先」還有其他成本。有人認為「袋住先」可以迫使候選人在民生問題上面對群眾,作出承諾,通過競爭改善施政。在中央撤手不管的政策上這是可能的,不過在這個機制下,能出閘的人都是欽點的,在某些「大是大非」,如國家安全、政治、國民教育、中港融合等政策,無論哪個候選人都一樣,有了「普選」特首可挾民意推行。因此「袋住先」就是以認受各種中央透過特首推行的政策,來交換在民生議題上可能的聆聽。這也能解釋民調中關注民生議題的基層市民較傾向支持「袋住先」,反之教育程度較高、對民主思想追求殷切的市民則傾向反對。

有了普選就能迫使特首在民生施政上順民意而行,可能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梁特首競選時的一張凳一支筆一本簿言猶在耳,選完摺凳就變成十大武器之首,令人頭破血流。特首競選時許下各樣承諾,除了政治分餅外,不知道做到哪樣。很多南美國家,總統選完一屆就罷就,然後到下一個,大家在位時極盡收割之能事,如容許官員在未來發展藍圖上囤地並改變用途賺10億。利用職位籠絡商界,然後一個華麗轉身走進旋轉門,又或卸任後升格做中央領導層,在任時政績如何又有乜所謂,使鬼聽你市民意見。「袋住先」根本不能解決這些問題,因為民主制度必須有完善的監察及懲罰制度,民選議會能彈劾徇私的總統,成熟的政黨制要政黨承擔自己的執政過錯,這些「袋住先」都不能提供。

不能避免撕裂

此外,推銷政改的官員提出「袋住先」的另一好處,是避免香港撕裂。他們認為特首如由全民投票選出,有民意授權,可以修補行政與立法關係,施政較順暢。事實上,就算「袋住先」,也不見得香港不會撕裂。無疑特首在一半港人中的認受性是大了,但四成人反對「袋住先」,而且企得相當硬,雨傘運動就是告訴世人他們對普選的訴求有多大,如果爭取到的「普選」那麼爛,那班人受了那麼多苦,絕對不服氣。

袋了假普選,縱使有一半市民會沉醉在炫目的選舉工程和各候選人大爆花生,四成市民仍然會堅持這不是一個「真普選」。正如官員所講,他們會繼續爭取,行為亦趨激進。可以想像他們會推行白票運動,到時行政長官選舉有幾十萬白票,甚至白票多過得票,又是否真的有認受性?

民主選舉的精神就是遵守民主的遊戲規則,願賭服輸,但當有四成市民不認可這個遊戲規則,就會試圖用規則以外的方法推翻決定,如泰國的紅衫軍黃衫軍之爭,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民主。英國是歷史悠久的民主國家,即使保守黨贏了令很多左派不滿,他們斷不會推翻制度。當香港四成人不承認假普選,也不認受這個特首的權力,行政與立法關係依然割裂,特首落區繼續受狙擊,他們與溫和保守的另一路港人各走各路,我實在看不到為什麼「袋住先」香港就不會撕裂。


總括而言,「袋住先」不一定有好處,也避免不了香港撕裂,至於魔鬼交易做不做,香港人自己決定,反正無論我們怎麼選擇,中央的選擇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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