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 Spencer Lai (賴鶴明博士): 12月30日後佔中第15天

12月30日後佔中第15天

山頭標語愈拆愈快

自從「蜘蛛仔」於10月時在獅子山頭拆起了「我要真普選」巨型直幅，重新演繹新獅子山下精神後，直幅雖然一如所料最終被當局拆走，但同時惹來全民反彈，揚言「拆一掛十」，結果掛banner行動遍地開花，不同的黃底黑字banner驚現全港九多處，以及多個不同的山頂。

而如果稍有留意，大家可能更會發現如果掛banner是體現香港精神，那拆banner就似乎在展示「香港速度」，因為這些直幅橫額的「壽命」，似乎有愈來愈短的趨勢，換言之，當局拆banner的行動是愈拆愈快。

祁皚就翻查了至今曾出現在各大山頭的不同直幅橫額的「生存」時間，最長壽的第一條「我要真普選」，可能因為首次現身，消防員、民安隊及飛行服務隊都未有經驗，結果直幅成功過夜，能「生存」逾一日，至翌日才被移除；而接續在同月底出現在飛鵝山的一條，大抵因為位於地勢甚險要的「自殺崖」，加上正值周末，於是也成功「生存」了接近一天。

至於其他的直幅橫額明顯沒有如此的幸運，油塘魔鬼山上的「我要真普選」直幅，7小時後即被拆走，同日再現獅子山頭的「CY下台」，也只「捱」了7小時，而在港島區首次出現，位於太平山頂的「勿忘初衷」，亦在同一天下午，約10小時後就「壯烈犧牲」。

至於今早再現獅子山頭的「我要真普選」巨型直幅，面積似乎更大，以至遠在港島都能清楚看到，但因為當局拆標語已變「熟手技工」吧，故在中午前已經「壽終正寢」了。

題外話的疑問，關於獅子山頭的「我要真普選」直幅，不同的傳媒都曾引述警方消息，指其面積只是2米乘8米，但跟首條直幅達6米乘28米比較，前者似乎更大，又或兩者最少是不相伯仲，究竟是一個誤報，還是有人故意報錯料報細數呢？

周永康：前思後索催淚煙後的風雨飄搖

（學聯秘書長周永康今日在facebook撰寫長文，再次解釋有線新聞一個節目引起的爭議，又解釋自己在9.28以來的心路歷程和遭遇，以及將來的路向，現全文轉載如下。）

前思後索催淚煙後的風雨飄搖

政府投擲催淚彈，逼使港人展開了一場縱橫交錯的兩傘運動。幾個星期前，佔領區暫時劃上了一個句號。風雨過後，尤其沈重，大家都帶著不同的傷痛與理想繼續上路。有些說話，在此談談，算是對運動的一些再反思，也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

社會運動，如果無法促使人心起伏、思潮更動、尋求變革為目的，最終當然徒勞無功。如果一場群眾運動是一場反對運動，內要統合連結、外要維持支持，才能以協調、信任及希望把運動推進。80天的風風雨雨，盡見付出與犧牲等人性閃耀光輝，但惡意的攻奸與扭曲，同樣為運動留下不少陰霾。

有線電視的錯誤詮釋與信任問題

例如近日有線電視＜新聞刺針＞引申出來的誤會，我們曾作澄清，但「設局害人」等說法，還是會不脛而走。當中誤會可被大造文章，招人話柄。但「佢地咁樣做原來係想證明激進未必有用」的一句有線電視旁白、一個記者的個人看法，從始至終是錯誤理解及詮釋學聯就升級行動的看法；記者自己也曾就事件作後記，說明內裡摻雜個人看法【1】（見採訪手記：「這個故事也帶來一些紛擾，反應超乎記者意料是因為這涉及個人看法」；見文末連結）。對於錯讀引申的誤會，當屬過去，但筆者也須要闡明＜新聞刺針＞中安排的旁白及剪接【2】，當屬錯誤。雖然記者已在事後補寫手記，申明事件。但始終有線電該公開有關訪問片段及停止採用旁白的有關說法，以明確澄清有關說法為個人解讀，方為挽回雙方公信力、平息爭議及防止抹黑的最好處理手法。

涉事記者是熱心盡責的記者，值得敬佩，再對對方加以責難，也只將造成雙方傷害。然而，錯讀的事件導致的誤解，總有令人沮喪不堪之處。有人認為周永康是「陰毒、仆街、陷家產、撚樣」之流，擺明居心可測就是要推人甚至學聯自己友去死。這樣的一個人，確實連我自己也感到顫抖寒戰。而這樣的一個人，也確實不須同情，因為他視人的生命與安危看得不如螻蟻。如果周永康是這樣一個人，各位不妨手起刀落。但撫心自問，周永康絕無此心。而行動現場中棍中椒流血腳跛的學聯成員，難道他們自己又昐望受到這些傷害？

可是在情緒激起的攻訐中，事實往往很難條理分析，公共討論往往淪為謾罵中的犧牲品。但有線的事件，其實與行動現場中動輒呼喊戴口罩者為「鬼」的狀況如出一轍，不問原由，屌咗先算。對於核心問題，例如如何加以辨識、防止真正攪事者及維持行動者整體信心的做法，卻從未加以解答，這是不同行動路線者值得自我檢討與改善的地方。未來，到底應該如何與大眾明辨事實，反駁與質疑捏造的事實，防止恐懼與憤怒扯動，維持運動參與者的信任與士氣，當屬須要處理之事。

群眾運動－沒有群眾，那來運動？

在長達80天的佔領運動中，既是群眾運動，但我無法與部份運動支持者建立信任，更因流言蜚語，使人瓦解對學聯的信任，這是我的失敗。運動期間，學聯縱有半丁成績，整體仍是有所不足，處處失策。對於無法挽回的錯，我只能為我們的無能，致歉與反省。但說我刻意「設局害人」，猶如冷血屠夫蓄意害人、是潛伏已久的嚐血莽夫，部份素來喜愛挑撥的人士對個人的批評自是小事，但令到身邊相信學聯的朋友，因為惡意挑釁者扭曲我們的說話，而使他們感受被學聯背叛、出賣，以至往後因為錯信謊言而繼續受傷，這才是我個人感到最內疚的事。因為查無實據的說話，令到運動參與者的感受及信任受到玩弄，這才是我至今最無法釋懷的事情。

在運動期間，由收了錢最無恥的嘴臉在學聯樓下扮戲子，借故駐足聊天，突然配合阿婆下跪實則打算拍片抹黑學聯不退場蝦阿婆、以至在地鐵粗漢一腳踹過來回望瞪著我，到最古道熱腸流著淚、三更半夜要我們飲湯水的阿姐、清晨五點同我地講佢勞碌大半世，唔想學生輸咗未來的中年漢、街頭表示食子彈都要贏種種類別不同的人我們都見過。指責我蓄意要他們平白流血捱棍，這是最令我噁心與不安的指責。繼續刻意散佈流言蜚語，指責本人缺乏道德，企圖使更多人誤信曲解說法，傷害更多信任學聯的人，這令我最為心寒。公眾與行動者批評我們魯莽疏忽，我承認這是事實也是我們的過錯，但如果惡意扭曲我們的行動立心原意並刻意流傳，我絕對無法苟同。如果我是這麼卑劣，民主之路上應該多個廢青，而不是多一位學聯成員，我們也無需在世界沉寂、萬物凋零時去整息整水，希望社會反省自己對一己命運的冷漠。運動一路走過來，我爭取民主是希望香港人可以自主命運，如果有人堅持我刻意希望他人在中途已命喪路邊。Sorry，就讓我們看看抹黑質疑與緊持到底者，誰比誰堅韌與真心。

不合作運動的合縱連橫－直接與非直接行動

放眼未來，學聯從來沒有否定直接行動，我們檢討，也往往是著重時機、方法與方式，以作考量。如果學聯否定直接行動，不會有大專罷課，更不會有重奪公民廣場之舉。運動期間，我經常舉一例去釐清誤會，如果政府強推二十三條，議會無力監督制衡，太陽花學運般的公民抗命佔領立法院，在港當屬應有之義，以制止崩壞議會壓制公民權利。

回顧開頭種種，九月尾錯過了直接行動的升級機會，便已錯過了一個重要時機。雙學在後來升級行動中亦以失敗告終，慘致眾人受傷。除了警方的暴行無從饒恕外，籌劃失當實在己身，責無旁貸。諸多檢討，除了未來要在社區扎根、落釘打民意戰，往後公民抗命性質的直接行動，須包括更仔細評估直接行動與社會氣氛和支持、政府權威、政治版塊、參與者耐性以至政府武力施襲的互動，方能成功；亦須思索如何促成更多非直接行動，如更廣泛的不合作運動，由罷課、罷教、罷工（及罷工基金）、罷市以至公務員及警方（外國的軍隊也有倒戈解甲先例）拒絕與政權合作。既有陣營的支持、中間觀望市民的同情與建制陣營的分裂、以致跳槽，合縱連橫，才能向政府施壓，不許政權利用並吸納中間及保守市民護航，以拖曳及武力解決問題，而最終無損建制版塊。

我為真理作前驅－敬不屈服的公民

對於仍然信任學聯的朋友，我為不時要各位憂慮浮躁，不得不向各位致敬及致歉；對學聯產生動搖的朋友，一時三刻的解說，自然無法冰釋前嫌，只能祈求學聯能盡力用行動向各位重建信任，證明我們的的本心立意，從來皆非心懷歹毒惡意；對於惡意攻擊，想刻意將學聯處死的人，真理定當愈辯愈明。我三年在學生組織走過的路，無疑是由土共最無恥的嘴臉，到最古道熱腸的人都見過，這包括今天備受部份人士吹捧的學苑及港大學生會。今天說我勾結泛民賣港，但我們卻是泛民眼中的硬頸派，也是反赤化最著力及最狠的一份子。路線與手法上的分歧，我們可以辯論，但刻意的本末倒置與有違事實的攻擊，我們絕對不會屈服，這也是我個人一路走來的信念。在十二月這個寒冬，我們確實經歷了許多挫折與屈辱，但我不會放棄。

「我為真理作前驅」，是近來友人之言，觸動人心。因為此句比七月時我從黃竹坑警校出來後想起的一句話「我比前賢路已寬」，更為貼合香港現況及前程。這也是近三個月，無數港人付出時間汗水奮鬥的最佳寫照。七月時，我們承托著前人的路走到今天；今日，香港人撐著自己的身軀踏上另一旅途，以證明我們的信念具有道德力量與時代意志。這三個月裡無數香港人用自己的身軀與血汗為歷史作見證，而在運動隨即轉往另一山丘，抵禦政治低氣壓的過程中，無論前路如何，我也會隨著這隊伍繼續向前。對於近日無數朋友的囑咐、關懷與信任，我必須要向每一位致謝。誠如一位台灣史作者所寫，每一個社會的每一個艱難時代中，也存在著這樣的少數人，他們的不屈服或許沒有立即改變他們的社會，但也確實是啟發了後代，並透這堅持的意志，最終換來時代的變革。

在這寒冬之日，在兩傘運動屆滿三個月的時刻，謹預祝各位新年快樂，堅持到底。清者自清，日久也將見人心，遙望未來，我們將繼續堅守我們的崗位，為我們所信的真理與信念，穿過烏雲與叢林，川流不息向著那曙光奔向，誓不低頭。

【1】請參閱記者的採訪手記：「這個故事也帶來一些紛擾，反應超乎記者意料是因為這涉及個人看法，當時很多人想勸同學放棄這主意但不果後，記者個人想與其再次在有人煽動下發生用鐵馬、地磚衝擊立法會的事情，就不如在學生組織下進行，按此路進，不夠人包圍，證明升級沒用也會阻止激進的人亂衝，這也沒甚麼，但當然警方使用武力的程度，令行動蒙上陰影。事後看，若不是這次升級失敗，清場可能未必如此和平。最近「背叛」這詞很容易上口，不過請別讓目光只停留在眼前。」

【2】有線記者曾將訪問當天本人有關節錄發言回傳本人，謹此摘錄如下：「升級以癱瘓為主，我們沒辦法完全掌握最終有多少人在會現場出現。在這情況下，確實會左右成敗因素。如果真的包圍到，就可以對政府施壓，逼政府回對話桌，談重啟政改的事；如果不行，行動失敗，即使見到雙學期望有行動，確實係讓期望升級為主的人見到，這種行動是未如理想，呢個確實反證返過黎，顯示嘅係你果個運動方向或者行動方向，需要更加多元，而不能夠一味以升級作為主軸。行動有沒有公眾支持、社會支持，是決定行動能否成功。」

【採訪手記- 後佔領系列　關鍵人物】

79天的佔領運動，在警方清場下告終。香港人經歷了一個全新的運動模式，亦看見新一代的參與，鏡頭前看見的，是富有創意的佔領區，參與者的支持，但背後看不見的，是組織者面對很多挑戰，運動規模很大，時間亦長，對於佔中三子和年輕的雙學，在形勢掌握、策略部署，甚至尋找共識都很不容易。

輿論及公眾很多時會批評組織者進退失據，以至運動漸失去民意支持，批評是容易的，不過他們在當下面對怎樣的難處？真實想法是甚麼？大家學習到甚麼似乎更重要，即正如人們常說的，汲取經驗才可向前，這亦是製作這專題的目的。於是記者梳理了佔領期間的採訪工作、獲得的訊息，嘗試透過關鍵人物的訪問，總結一些經驗。

在此要感謝三位被訪者，佔領完結，他們仍是官司纏身的，他們用了一直付出的勇氣去重新反思運動的種種教訓，亦分享了他們的想法。

這個故事也帶來一些紛擾，反應超乎記者意料是因為這涉及個人看法，當時很多人想勸同學放棄這主意但不果後，記者個人想與其再次在有人煽動下發生用鐵馬、地磚衝擊立法會的事情，就不如在學生組織下進行，按此路進，不夠人包圍，證明升級沒用也會阻止激進的人亂衝，這也沒甚麼，但當然警方使用武力的程度，令行動蒙上陰影。事後看，若不是這次升級失敗，清場可能未必如此和平。最近「背叛」這詞很容易上口，不過請別讓目光只停留在眼前。

故事不是以批評組織者為目的，正如有人批評學生，例如與其他組織者的溝通、思考策略的方法、內部決策機制的限制等。但也別忘記，學生要承載規模如此大的運動，的確是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而他們一直頂住。而且年輕人付出的代價亦已高出他們這個年紀要承擔的︰耽誤學業，由七月二日開始多次被捕，擔心某些人的惡意攻訐以至影響判斷，有人也會借意大造文章作出情緒化的批評，日常的被指罵被人推推撞撞已是閒事。其實要問的，是究竟他們為的是甚麼？掌聲、光環？

胡適說︰「如果學生能安心享受求學的幸福而不受外界強烈刺激和良心上的督責，他們又何必甘心拋了寶貴的光陰，冒著生命的危險，來做這種學生運動呢？」

無論抱持甚麼立場的人，對年輕一代都是有期許的，他們可以給香港不一樣的想像，但過程一定是跌跌碰碰的，執政者以至不同世代的人，都有責任幫助年輕人好好發展。
社會需要尋求更多的理解及共識，處身不同位置的人都該有不只是流於批評的反思，共勉。

有線電視記者羅淑儀

警申保護令接管連儂牆畫花女生暫送女童院

一名14歲女童上週在金鐘政府總部「連儂牆」以粉筆畫花，被警方以涉嫌刑事毀壞拘捕，獲准保釋，未被落案起訴；警方昨向少年法庭為女童申請照顧或保護令，接管女童。裁判官將聆訊日期押後至1月19日，等候社署提交報告，並暫判該女童須入住女童院，期間將無法如常上學。

女童代表律師何珮芝向《立場》記者表示，女童父親在庭上保證，可接送女兒返放學，並時時陪伴女兒外出，但裁判官仍認為他沒有能力照顧女童，因此將案件押後，並不准女童交由父親照顧，等候聆訊期間要入住女童院。

何珮芝透露，女童過去曾經涉及校園爭執事件，當時警方曾經介入。由於女童父親有嚴重聽障問題，對庭上審訊內容不清楚，何珮芝引述裁判官認為其父性格較女童「軟弱」，擔心父親沒能力照顧女兒。但何珮芝認為，有關判決極度不合理，法庭指該父親沒有能力照顧女兒沒有根據，她透露女童對判決感到非常失望。

警方回應指，有關案件仍調查中，暫未落案起訴。至於為何向法庭申請兒童保護令，發言人指案件進入司法程序，不作評論。

粉筆畫花警員圍捕扣查17小時

金鐘佔領區清場後，連日有人在「連儂牆」張貼貼紙、以粉筆畫花，警員23日凌晨1時，突然出動多名警員「圍捕」，以涉嫌干犯刑事毀壞罪拘捕一名姓李的55歲女子、以及用粉筆畫花的14歲中三女童，將他們帶往中區警署扣查，女童被通宵扣查17小時後釋放，案件當時暫列刑事毀壞跟進，由中區警區重案組跟進。

蘋果日報早前報道指，該名14歲女童在新界一間中學就讀中三，曾在旺角的「鳩嗚」事件被警方帶走。

警方上月底在旺角佔領區清場行動中，也曾經拘捕一名14歲中三男學生，控方及後未有提控，反而以男生的父母疏忽照顧致他參與佔中為由，申請兒童保護令，以取得男生的監管權，但遭男生家長反對。裁判官將案押後明年1月12日於粉嶺裁判法院少年法庭提訊，其間男生續由父母監管。

根據《保護兒童及少年條例》，申請人要取得保護令的要求之一，是要證明兒童不受控制程度達至可能令他本人或其他人受到傷害。